屿鹤

隔水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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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男友


◆短篇一发完

◆cp:承花only

◆仗助视角

 



仗助拧开门把手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一楼里侧的浴室里,隐隐约约地传来水声。

 

 

而承太郎先生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手握着马可杯,看电视。

 

 

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头发明显是刚刚洗完,还有些湿答答的,被全部撩到了后面。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淡蓝色的光让他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听到他开门,也不抬头,只是淡淡的一句:“回来了。”是陈述而非疑问。

 

 

好在仗助早就习惯了他这位亲戚“高冷”稳重的性格,而且比起这个,他有更加感兴趣的事情。

 

 

“是啊,今天下雨,就和亿泰说先回来了。承太郎先生也是刚回来不久吗?”他手忙脚乱地关上门,把充当伞的书包收起来,靠在玄关的一侧,然后从怀里掏出尚且还干躁着的几张卡片,顿时松了口气。

 

 

“嗯,今天的工作因为一些原因提早结束了。”承太郎终于放下了马可杯,把视线从国际新闻转向他快要淋成落汤鸡的——小舅舅。“饭在厨房,你热一下就可以吃,朋子女士她,一个小时之前已经去机场了。应该没有赶上雨。”

 

 

“好的!谢谢您承太郎先生!”

 

 

“……那个,浴室——”

 

 

“浴室——”

 

 

两人同时开口。

 

 

“啊,呃!那什么,我了解!”仗助抢在承太郎之前说道,像是一个害怕被剧透结局的影迷。“不过还真是罕见啊,承太郎先生居然也会带人回来呢哈…”

 

 

仗助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暧昧的微笑。他感觉自己的耳尖有些发热,却还是用手指了指浴室灯光的方向,像说悄悄话一样的虚声说道。

 

 

然后不等承太郎回话,就又快速的说:“浴室的话请随意用都没有关系!……正好我还要出去,麻烦您帮朋子她收一下阳台上的晒的辣椒,嗯……现在应该已经被泡发的差不多了吧……”

 

 

“不是……”

 

 

“啊对!那啥,那我就先走了,亿泰那家伙今天叫我去他家……呃帮他做模型!他还在等我,一会肯定要发火了哈哈。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拜拜!”

 

 

'虽然再一次打断了承太郎先生的话非常不礼貌,而且还撒了慌……但也总好过我无比尴尬的在这里打扰承太郎先生难得的约会吧?'仗助想着,溜回房间随便拿了一张游戏卡带,抓起玄关的伞,再一次出了门。

 

 

而承太郎注视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一句话。

 

 

……

 

 

说有人在等是假的。

 

 

敲开门,看着亿泰一脸懵圈的脸,仗助的心情再一次复杂了起来。不过好在两个人都是有游戏玩就高兴的笨蛋,所以很快就不再考虑别的。

 

 

直到雨都差不多快要停下来了。亿泰才叼着饼干开口:“你看到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没有,我走的时候,她还在洗澡。”

 

 

“哦,这样啊。”亿泰忽然放下手柄,毫不顾忌自己的飞船马上就要被击落。“不过啊!仗助!就连那个面瘫的承太郎先生都有女朋友了,我还是只能和你在这里打游戏!也有点太不公平了,现在的女生都是看脸的吗?也看看我可靠的性格啊!”他扭过一张怨念颇深的脸,搭配上屏幕上凄惨的“GAME OVER”成功的让仗助笑出了眼泪。

 

 

“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等到仗助终于止住了眼泪说话,却发现盘子里的饼干已经被一扫而空了。

 

 

亿泰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了然’的微笑:“当然就是,那种,那种,和那种啦~”

 

 

仗助也笑,只不过心里更多想的是这位从未见过的“情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把那个承太郎搞定。

 

 

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他顺理成章的没有回家。第二天白天又去商品街逛了一上午,吃过午饭,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

 

 

站在自己家门口,他第一次感到了犹豫。徘徊再三,手举起又放下,最后门自己被打开了,是承太郎先生的白金之星。以及再靠后一点的承太郎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仗助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就好像是一周前他打开门发现竟然是承太郎来借宿一样不知所措。

 

 

‘明明其实是我侄子……’他这时候想起他们家这个奇怪的辈分,好像是给自己增添了几分勇气,让他决定先发制人。

 

 

“昨天的那位,果然是……”

 

 

“嗯,是我的男友。”承太郎很坦荡的回答了。

 

 

“哦哦果然是男友嘛哈哈哈!……啊!?”仗助怀疑自己听错了:‘是男友吗?!该说不愧是承太郎先生?确实无法想象他温柔地搂着一位美女说情话……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啊啊啊!’

 

 

无视掉仗助“风云变幻”的脸,承太郎继续说:“不会带来困扰吧?”

 

 

“啊,啊没关系的,请一定要常来!”仗助搞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原本普通的对话会让他窘迫,难道这就是成年人的隐私感?他一心想要消除自己丢脸的局促,没有注意到承太郎脸上某种淡淡的表情转瞬即逝。

 

 

……

 

 

承太郎先生有恋人了。

 

 

一位红发的男士。

 

 

这件本应该十分普通的事情在仗助看来,却总觉得很神奇。

 

 

虽然从来没有和他见过面,但他确实是经常会来,毕竟家里多出了一个人是会有痕迹的:

 

 

承太郎先生每天回来的时间变早了些,有时候周末也会出去,(原来通常是在他的房间工作一整天)大概是约会。玄关的鞋架上多了一双深绿色的拖鞋,洗漱台上多了一个放着牙刷的杯子,一条白色毛巾,客厅的地毯上多了一个总是装满不同零食的纸箱,甚至电视柜上多了一副手柄和几张最新的游戏卡带,位置时常会变化……这一点倒是让仗助很高兴,那位先生很大方,从不吝啬分享这些每一张都至少要他半个月零用钱才能买得起的卡带。

 

 

至于红色头发?那是因为他在打扫浴室时,在一些角落里发现了几根红色略长的发丝,这确实是种非常罕见的发色,如同火烈鸟的翎羽,所以见过一两次,就让他难以忘怀。

 

 

他好奇于这位神秘的先生,却从没有直接和承太郎提起想要见面,但既然这么久都一次没有遇到,必然是对方并不希望和他唠点什么家常,或者坐下来一起打电动,这倒没有什么,他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理应尊重人家的个性。

 

 

不仅如此,偶然和承太郎先生偶尔谈起他的爱人时,他那种怀念柔软的眼神也一定是真的存在……

 

 

只是……

 

 

每当在他坐在沙发上等待他的爱人洗澡的时候,总有一些淡淡的气息从他紧绷严肃的缝隙里飘出来——是孤独。

 

 

为什么呢?为什么承太郎先生有了爱人依旧会露出那样的空洞神色?

 

 

明明爱人就在几米以外的浴室,那里蒸腾着的热气和氤氲的米白色灯光——温度,触觉,气味,爱意……还缺什么呢?

 

 

仗助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是否片刻的分离,也会像那样令人窒息。但承太郎有时凝望着那些光,湿气,或者说那背后的人的时候,却仿佛是凝望着几个光年以外的某张黑白照,虽然依旧坐在那里,可整个人都早已浸没在不知多久以前的无数个瞬间里了。

 

 

没来由的,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承太郎先生和他的男友之间的事情,自己插足过多就有些不合适了。反正他有免费游戏和免费零食就很感激了。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一个月,直到他打扫卫生时无意间看到了一张照片。

 

 

那天傍晚,本来学校的班主任就够婆婆妈妈的了,回来又被朋子在电话里念叨了很久,心烦意乱的仗助一边愤愤地扫地,一边回想自己到底哪里让班主任看不顺眼。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承太郎住的客房里扫了一半了,门并没上锁。

 

 

“我在干什么啊,居然跑到人家的房间里来了!”仗助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正准备马上退出去,却在抬头时瞄到了桌子上立着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密封在玻璃相框里,虽然已经泛黄的厉害,却完整干净。照片上有四个人和一条狗,除了有个很像老头子的人和年轻的承太郎先生以外,他都不认识。

 

 

——然后,他看见红发。

 

 

是那种穿过泛黄老旧相纸,依然如玫粉色翎羽一般仿佛燃烧着的红发。

 

 

那样的鲜活,耀眼,稀世罕见。

 

 

如同有魔力一样将他的视线吸入漩涡,好奇心使他的心脏加速跳动,不由自主的靠近想要看清红发的主人的模样……

 

 

‘不会有错的……那个人,绝对就是……’

 

 

“咔—”

 

 

有人回来了。

 

 

仗助像是被火烫到一样飞快地缩回了离照片近在咫尺的手,心虚地快速离开了房间。

 

 

进门的不是“红发”,是黑发的承太郎先生。

 

 

仗助几乎落荒一般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甚至忘记了向他问好。

 

 

他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时间太短,他只能勉强记得那是一张温和微笑着的面孔,高挑清瘦,其余的一概不清。

 

 

“我还真是过分啊,竟然想去探寻别人的隐私。”他叹了口气闭上眼,双手用力地揉乱了头发。

 

 

‘是离婚后再续前缘吗?还是一直都有保持联络?呜哇!承太郎先生难道是那种会脚踏两条船的类型吗!?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沉默片刻,仗助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脸要为真理付出生命的样子,拨通了一个电话。

 

 

忙音响到第三声,电话接通了——

 

 

“喂,那个,乔斯达先生吗?我是仗助。”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谁?仗协?”过远距离的通话,使略微失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

 

 

“仗助啦!Jo-su-ke!”

 

 

“哦哦!hey!亿助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仗助有时候真觉得这老头子痴呆是装的,毕竟这三个发音也差太多了。“……如果你再‘信号不好’的话,我就要挂电话了老头子。”

 

 

“NOOOOO!别!别挂电话……仗助。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毕竟你几乎都不会打电话过来……”

 

 

“……嗯。”

 

 

“你和朋子,最近还好吗?”

 

 

“……嗯,啊……”

 

 

“……朋子她最近和朋友去中国旅游了,明天都会发来很多照片,看上去挺高兴的。我……我最近一次小测,考的,还可以……”

 

 

“你……不用担心。”

 

 

“这样啊,那就好。……那,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有关承太郎。”

 

 

“!你怎么知道是关于承太郎先生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有事情想问?”

 

 

对面的人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那副老不正经的声音:

 

 

“咳,大概是……自己的儿子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明明随便推测一下就能明白啊。

 

 

“这样吗?”仗助觉得他的脑子更乱了,完全没法好好运作:“的确是关于承太郎先生的,承太郎先生有恋人了!最近有时候会来我家,好像是个红发的青年,大概,很温和?你知道些什么吗?”

 

 

“你说什么?!”电话对面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激动,把仗助吓得马上把话筒从耳边拿远。

 

 

 

“突然这么大声干嘛啊?老头子!”

 

 

“……”

 

 

“喂,喂?你还在吗?……乔斯达先生?”对面忽然的沉默让仗助有点慌乱,如同一个发觉自己无意间知道了恐怖国家机密的普通路人。

 

 

“……啊,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可以麻烦你说的再详细一点吗?”

 

 

“嗯……那位,红发的先生,我其实完全没见过……但是他确实是常来,承太郎先生为他购置了很多东西在家里,像是牙刷,水杯,和拖鞋……”

 

 

“嗯……你继续说,我在听。”乔斯达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好像很喜欢打游戏,经常还会买最新发布的卡带,还有一个超限量的墨绿色游戏机!”

 

 

“嗯……”

 

 

“说起来他真是很喜欢绿色啊,拖鞋和牙刷也是那个颜色……”

 

 

“……”

 

 

“承太郎先生说他性格很温和,但有总时候会有奇妙的念头……”

 

 

“……”

 

 

“对了!”

 

 

“……什么?”

 

 

“——他超级喜欢樱桃!”

 

 

“自从他开始来我家,承太郎先生就没让家里的樱桃断过,每次都买最好的,有次我在水果店看到相同的品种,那价格,高的实在太吓人了……”

 

 

“乔斯达先生?你还在听吗?……乔斯达先生?”

 

 

“……”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可以吗……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红发的呢?你不是说……”

 

 

“哦哦!这就是我想问的原因来着,其实,我在承太郎先生的桌子上看到一张合照,真的是偶然看到的啊!看到年轻的乔斯达先生也在上面,所以觉得你会知道些什么。那里面有个人……”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乔斯达打断了他的话,十分严肃的开口。

 

 

“呃,就是很好奇啦,其实也没什么,如果确实是不太好讲的事情的话,不用告诉我也……”

 

 

“不,我是在问你自己的想法,你是真的真的很想知道吗?”

 

 

“……呃,最近我的脑子里总是在想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嗯……”

 

 

“好,我明白了。如果你是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切,只不过有一个要求……”

 

 

“是什么?要保密是吗?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的……”电话那边的乔斯达停顿了一下,“是要你……”

 

 

“大声的喊三遍爸爸我爱你!”

 

 

“……”

 

 

“臭老头你果然是在耍我吧!真是的!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了!!再见!”仗助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真是的!一开始就不应该指望这个人,我也是,干嘛像个傻子一样的!知道他们两个很好不就行了嘛,想那么多干嘛。”他把自己用力摔在床上,赌气一般地没吃晚饭。

 

 

……

 

 

日常果然没有因为他的一个电话发生任何的改变。他依旧经常会看到更替的零食,最新的游戏,鲜嫩的樱桃,也依旧没有见到承太郎先生的红发男友。

 

 

他只是越发惊叹于承太郎居然也能如此的体贴入微,果然爱情的力量强大得很。

 

 

再后来,很突然的——

 

 

承太郎先生分手了。

 

 

就像他始终不知道他们的爱情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结束。

 

 

而知道这件令人难过的事情,其实也是个偶然……

 

 

……

 

 

 

“怎么了,亿泰?看你一下午都没精打采的。”

 

 

“唉,别提了。好不容易中了班里活动的三等奖,却根本没用!”

 

 

“怎么会没有用呢?要是用不到的东西,卖掉换钱不就好了。”

 

 

“不是啦……”亿泰停下脚步转过身,从书包里翻出来两张皱巴巴的纸票。

 

 

“电影票?”仗助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认同了亿泰的想法:

 

 

文艺片子,爱情故事,破镜重圆,完美结局

 

 

最近还挺火的。

 

 

可每一项都与他无缘。

 

 

时间就在明天傍晚,现在退票也不可能了,对于亿泰而言,的确是两张废纸。

 

 

“唉,你确实有点惨。”仗助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吧!”亿泰欲哭无泪。

 

 

“……等等!对了!我想到如何让你稍微有点收获了!我们转让给承太郎先生和他男友不就好了嘛!这么好的电影,我相信承太郎先生不会吝啬稍微给我们一点回报的……”仗助的眼睛弯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他集齐的卡牌金光闪闪的一字排开。

 

 

“仗助!你可真聪明啊!我根本没想到。”亿泰一拍脑袋,整个人光明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吧!”

 

 

“对对!”

 

 

……

 

 

“所以说,你们想要我拿什么来换吗?”承太郎盯着那两张饱经摧残的电影票看了好久,在他们几乎以为要失败的时候,同意了交换。

 

 

“我知道了,好吧。……我代他,谢谢你们。”承太郎把票揣进口袋,帽沿阴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

 

 

他们之后好像是高兴的去游戏厅打街机了,反正没再考虑这件事。

 

 

周日的时候,他例行去露伴家打工。说是打工,其实也就是帮他打扫一下房子,洗洗东西啥的。要不是他为了集齐卡牌已经不顾一切了,也不可能愿意被露伴那个讨厌鬼来回使唤。当初为了让他同意,可是花了好大功夫。

 

 

……

 

 

“……真的,我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同意了!所以,哼哼,这周是我最后一次来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露伴!”仗助身上还穿着打扫用的围裙就开始过河拆桥,他一只手把扫帚举过头顶,颇有种农民起义反抗地主的风范。

 

 

“呵,赶紧滚吧。”露伴压根都没抬头看他。

 

 

“……嗯?你是说昨天下午吗?我应该是,在电影院遇到他了……”露伴抬起头,摸了摸下巴。

 

 

“什么!?那你看到和他一起去的的人了吗?”

 

 

“不过他是一个人去看的啊,不过明显心思不在电影上就是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承太郎先生他,该不会是……”仗助的心里逐渐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应该是的……”露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们把两张爱情喜剧的电影票,硬生生推销给了一个刚刚失恋的……”

 

 

“啊啊啊不要再说了!!”仗助捂住耳朵,一脸痛苦的跑出了门。

 

 

“喂!工资不要了吗?……不过刚刚那个懊恼后悔的表情非常不错,赶紧画下来,下次可以考虑给他加点小费。”

 

 

……

 

 

仗助几乎是飞奔着回了家。

 

 

看到承太郎一如既往坐在桌子前办公的时候,他的内心简直像是被带刺的钢丝网紧紧缠绕着。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他站着门口,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仗助?”

 

 

他看到承太郎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看见他闪烁着的绿宝石耳钉,看到他淡然严肃如平日的一张脸。

 

 

‘他肯定还很痛苦吧……却要表现的像往常一样工作,居然还就那样同意交换……承太郎先生这么好,那个人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啊……’

 

 

“哦,是为了电影的事情吗?”

 

 

“!”

 

 

“哝,他给你找到的,你不是想要这个吗?”承太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金闪闪的卡牌,就是他一直一直抽不到的那张传说级……

 

 

梦寐以求的的东西被递到眼前,仗助的内心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欣喜,反而更加自责难受。

 

 

“我……”如鲠在喉。

 

 

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得粘稠起来,仗助艰难地挪开了视线。

 

 

“……其实,我都知道了,露伴他,看到承太郎先生一个人在电影院了……”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之前真的不清楚……”

 

 

“……”

 

 

“是吗……”承太郎微微颔首。

 

 

“……啊,对,他……回去了。”

 

 

“诶?原来不是分手了吗?……太好了!”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复习已经做好了被老妈暴打的准备,却发现自己刚刚好过线一样欣喜若狂,仗助第一次觉得再没有比“虚惊一场”更美好的词了。

 

 

“分手?”承太郎先生好像笑了一下,然后用极细微的声音念叨了一句什么,仗助完全没听清。他开心地接过了心心念念的宝贝,然后强压着语气中的欣喜,告诉承太郎“小别胜新婚”,就跑出去找亿泰康一玩了。

 

 

……

 

 

【其实也都差不多就是了】

 

 

承太郎听到自己这么说。

 

 

……

 

 

又一个雨天。

 

 

“喂,亿泰你这家伙能不能靠谱一点啊!积分卡都能丢的吗?”

 

 

“可我就是找不到了啊!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站在游戏厅的柜台前,明明能兑换的限量版周边近在眼前,却只能对立无言。

 

 

“啊啊,真是烦人,算了,去我家打游戏吧。”仗助一手揣兜,一手打开雨伞走出了店门,亿泰从后面跟上来。

 

 

“……你家有没有人在啊,如果刚好遇见你妈,咱俩岂不是打到一半就白给了啊!”

 

 

“那个不用担心,朋子后天才回来呢。承太郎先生的话……他明早的飞机回美国,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家里……”

 

 

“那就行,你老妈虽然是个超-级美人,但发起火来也是超级恐怖的啊!”

 

 

“可不是。”

 

 

“我回来了。”仗助拧开了门把手。

 

 

刚过玄关,就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水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盏落地灯还亮着,承太郎先生就借着这灯光坐在沙发前看书。

 

 

透过磨砂的玻璃,浴室里朦朦胧胧的水汽和灯光蔓延,宛如一个神迹。

 

 

“承太郎先生!是他回来了吗?”仗助和亿泰都露出惊讶欣喜的神色。

 


......


 

“不,”承太郎说。

 

 

“浴室里没有人,水是我开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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